成功故事
马岩松:我是一个有感情的建筑师
2009-08-22    来源:中国起重机械网  人气: 3759

        马岩松建筑理想的展现似乎总是有点拧巴。当人们以为会出现一个棱角的时候,他给了你一个曲线;当人们期待一个新高度的时候,他却拿出了一个平面。它们形态各异,却都命中注定般烙印着MAD风格;它们前卫大胆,却似乎能与周围环境达成一种戏剧化的和谐。在建筑的无人区里,马岩松左顾右盼,信手拈来。

“中国没有建筑,只有房子。”

        梁思成先生几十年前的一句话,仿佛成了现代中国正身体力行实践着的预言。一向以文明古国自居的中国仿佛吃了猛药,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拥抱着各类旁逸斜出的建筑创意。当我们经历过高楼乍起,CBD林立,大工程层出不穷等后工业时代的激昂亢奋之后,却仍旧无法逃避“千城一面”的抨击和作为“世界建筑实验场”的危机。

        就在这样一场造城运动方兴未艾之时,我们忽然发现一个重要角色却不出意外地缺席了这场盛宴,那就是中国本土建筑师。他们好似一群隐形推手,激动着却若有似无地改变着我们的城市,但只有极少数的一群人能够引起我们的注意。

       “中国建筑师是群神秘角色。他们曾是世界建筑领域中一些最为杰出的形态的创造者,但在中国历史上却又默默无闻,与绘图员、木工、建筑工人无异,即便是在那些宏大建筑的创造过程中,他们也被视为无足轻重的一员。”(出自MAD《疯狂晚餐》)

        建国以来,中国的建筑设计领袖便以大规模的设计院为主,鲜有设计师闻名。直到最近十年,一批独立建筑师迅速成长:张永和、马清运、马岩松、王澍、朱锫、王晖,甚至包括半路出家的艾未未等等等等。这并不是一个很长的名单,但却是一个很强的名单,他们企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展现一个过去与现在交融的中国。

       在这个名单里,马岩松无疑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位。

       他年轻、大胆、卓越。

       他有耶鲁大学建筑学硕士学位和扎哈·哈迪德事务所的工作经历。

       他有重建纽约世界贸易中心方案“浮游之岛”和“首次在国外赢得重大标志性建筑项目”的“梦露大厦”。

        更重要的是,除了在建筑领域的成就外,马岩松打破了世人印象中一贯小心翼翼因循守旧言辞谨慎的学究型建筑师形象,而以一种开放且时髦的姿态呈现自己。他乐于参与各类社会问题的讨论,不畏挑战传统,再加上不羁的外形以及对于时尚的独特品位——这些都十分符合人们对于一个有才华且有范儿的年轻建筑设计师的美好理想。

        此刻,我们有必要再一次对马岩松的成名史进行一番冗述。

       2004年4月1日,刚刚从海外学成回国的马岩松选择在愚人节这天举行了一个开幕式,正式将他两年前注册于纽约,命名为MAD的建筑事务所介绍给中国。那时,关于他和MAD的唯一话题就是“浮游之岛”——那个没有建成却惊世骇俗的设计仿佛是一次发声练习,顺理成章地让马岩松这个名字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事实上,对于马岩松来说,2006年才是不折不扣的转折年。假如他们没能在这年里以“梦露大厦”赢得多伦多,那么一切美誉都有可能遭受任何方式的质疑和嗤鼻。一场在国外赢得的意外胜利,使这个刚刚成立不久的设计团队真正在国内站稳了脚跟,因为在任何希望向他人介绍马岩松的时候都可以说:“来吧,认识一下,这位是中国有史以来唯一拿下国外重大标志性建筑项目的设计师。”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马岩松享受到了来自国内外媒体狂轰滥炸式的溢美之词。三十而立的亢奋,伴随着梦露大厦性感的扭曲,将马岩松推向了中国建筑师的最高层面。

        此后的几年,沉静下来之后的他对于采访的热情明显淡泊了许多,MAD开始以一种低调的方式迅速圈地。红螺湖别墅、鄂尔多斯博物馆、天津中钢国际广场、北海海湾新城、嘉德艺术中心——数量当然不是唯一的价值参考,更重要的是,在MAD的每一个设计中,你都能够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想法。除了建筑,马岩松本人也开始了多元媒介的尝试,无论是威尼斯双年展上“移动的中国城”的惊艳,还是在“迪奥与中国艺术家”展出的“流动传统”,以及他精心打造的建筑书《疯狂晚餐》,他都在尝试用每一种可行的方式去解构我们所生存的城市,表达他所期待的建筑理想。

        马岩松建筑理想的展现似乎总是有点拧巴。比如说,他喜欢在CBD里做“被融化”的摩天楼,也愿意在山城花溪大胆尝试“高密度自然”。当人们以为会出现一个棱角的时候,他给了你一个曲线;当人们期待一个新高度的时候,他却拿出了一个无垠的平面。在建筑的世界里,马岩松的作品一直意味着一种不同:它们形态各异,却都命中注定般烙印着MAD风格;它们前卫大胆,却能与周围环境达成一种戏剧化的和谐。在建筑的无人区里,马岩松左顾右盼,信手拈来。

         当然,马岩松的“敢说”也是出了名的。他的犀利言论时常冒犯到中规中矩了许多年的同行与外行,因而遭受到各种各样的回击。但他毕竟可以挺起腰杆,因为他已经熬过了每位所谓的建筑大师必经的尴尬时段:费尽心血设计出来的建筑,却永远没有人来盖。

        尤其是,当358米高、总建筑面积近30万平方米的天津中钢国际广场将在2009年以地标建筑的身份出现在天津滨海新区,马岩松当然有资格微笑,更加有资格骄傲地发声:一个有观点的人,值得尊敬。

       一个能用自己的观点改变世界的人,值得被倾听。

       对话马岩松:我是一个有感情的建筑师

       B=《商界时尚BIZMODE》     M=马岩松

       “北京的美,在建筑周围”

          B:最近这半年你几乎没接受什么采访,在忙什么?

         M:忙,确实是忙。你看我工作室这么多人,一半忙着设计,一半忙着深化设计。

          B:深化设计?

         M:你要知道从概念设计图到建筑施工图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相当于深化设计。在国外通常是有专门的机构来做这件事情的,比如说现在快要完工的“梦露大厦”,在我们的设计中标之后,施工方拿他们做的建筑施工图来给我看,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在有些细节的实现上,他们想得比我们还周到。在国内情况就不同了,很少有专门的人来做这事。我不想总是听有人跟我说“这个盖不了”,“那个不能实现”,更不想我们创作出来很好的东西,最后盖出来的效果却是个打了折扣的“山寨版”。所以这个工作就要我们自己来做,然后盯施工。这耗费了我们大量的精力,但没办法,必须去做。

         B:说说设计,最近有哪些新项目?

        M:在北京有两个项目是我们正在做的。一个在CBD,东三环那边,那是个挺有意思的东西。你看CBD那儿高楼林立,特钢铁特冷血的劲儿。我们做的也是一个摩天楼,但它看上去像是一个“融化”了的高楼,跟周围建筑形成鲜明对比,也是在表达我们的一种独特态度。

        另一个在美术馆对面。那个地方挺特殊的,周围都是很矮、很老、很“北京”的建筑,所以我保留了老北京的那种氛围,选择了一种既能跟环境和谐,同时又非常现代的建筑方式。

        B:这两个设计好像正好是你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一种如“梦露大厦”,几乎不考虑周围,就往高大威猛里盖;另一种好像“北京2050”,是完全服从地,打骨子里融入环境。

        M:在“没有历史”的地方,我描绘未来;在“历史丰富”的地方,我就是历史中的一个小节点,连着过去,也连着未来,不能胡来。

        B:可能因为你是北京人的缘故,对北京的感情似乎特别深,“北京2050”的那个设计带有你的强烈个人色彩,同时也唤起了非常多人的共鸣,在这方面你是怎么实现的?

       M:我经常举一个例子,西方人喜欢把房子放在中间,剩下是一片草地种出点儿树。但是中国人希望把房子给打碎,最好看不见这个房子,房子跟自然都是混合着的,北京更是这样。老舍以前说过一个话,说老北京的美不在建筑本身,而在建筑周围的空间,总是有空。情感就发生在建筑周围的空间里面,那些鸟、那些树——从这些角度看建筑,你总感觉它是美的,因为你的心情是美的,周围的空间是美的,最真实的。

        这些符合当代中国人感觉的东西是应该流传的,但我不希望是复制传统。“北京2050”就是这样一次尝试:“CBD上空的浮游之岛”认为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自由的连接,而不是分割,更不是简单地追求高度;“未来胡同”在乎人的生活,同时与北京悠久的传统相得益彰;“天安门人民公园”是一个更加大胆的假设,是一个每个人每天都愿意来参与文中内容、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