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资本布局全球的制造业,据说近年来有很明显的态势是向美国回流,例如波音公司,开始削减其他地方岗位,并在美国本土招募人手,通用电气亦是如此,甚至如Master Lock这样的造锁公司,逐渐削减在华的生产能力,将就业岗位搬回美国。
美国商务部一季度报告显示,美国制造业出现了对外投资下降和税收利润上升趋势,美国“再工业化”战略正在生效,美国的实体经济正显示振兴迹象。尽管在报告中并没有明确提及制造业回流趋势,但是它暗示,美国的比较优势正在回升。而最近美国佐治亚州一家工厂竟然向中国出口筷子的新闻则刺激了人们对这一话题的理解:无论是高端还是低端,中国都要遭遇到美国制造业竞争力的挑战了?
不过,也有一些学者不以为意,其主要原因无非两点。一个是中美劳动力成本差距还是很大,按照汇率换算,美国的劳动力成本大约是中国的6倍,这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制造业回流美国要“跳跃”这个鸿沟并不容易。另外一点是,中国的市场非常宽阔,消费能力高速增长,让生产基地尽量贴近市场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我们认为,美国制造业回落的趋势是确凿的,尽管它的回流强度还没有达到一个值得重视的水平,但相信这个趋势将会不断加强。首先,很多人看到的是劳动力工资的6倍差距,但没有考虑如果中国的劳动力实际成本以年均15%左右的速度上升(这是以最低工资的增长速度作为参考的,属于中国的收入倍增计划),这是一个非常高的速度。
其次,中国的通胀水平已经上升了6%以上,而美国大约在3.5%左右,通胀所形成的成本差距也是美国跨国公司必须考虑的,如果通胀保持2.5%的水平,再假设中国劳动力价格相对美国人年均上涨15%,那么2020年之前,中国的“廉价”成本则完全消失。如果,再将高昂的跨洲运输成本算进去,回流的动力更加充足。美国制造业在中国生产,主要是销往美国。高油价带来的高运输成本,是一笔可观的开销。
这几点都是“看得见”的解释,还有一个是很少有人考虑的“资本—劳动”转换问题,这属于隐蔽的解释。以Master Lock为例,它在中国的生产线并非是最快的生产线,因为中国的劳动力很便宜,那么可以将资本密度较低、技术水平稍低的生产线同中国的廉价劳动力结合,从而达到最优的经济安排,这相当于哈罗德多玛模型里面的“资本和劳动”的结合方式是:较低资本量加较高劳动量。现在,中国的通胀问题严重、劳动力价格飙升,较高劳动量的安排将遭到挑战。Master Lock则选择回流美国,因为在美国的MILWAUKEE生产基地,投资的生产线是最先进的,它的效率可能会比中国高出10倍以上,这足以弥补美国工人劳动力价格比中国高出6倍的差距,按照哈罗德多玛模型,就是用更多的资本来弥补劳动量,从而形成技术效率提升下的新经济合理安排。其实,这一点是非常可怕的,这意味着美国用新技术和生产线的效率调整了美国制造业岗位的全球布局,这可能对美国在欧洲的岗位影响不大,毕竟欧洲的资本和技术投入水平跟本土相差不远,但这对中国这样的国家杀伤力巨大,因为美国制造业投资中国是按照“低资本和低技术加劳动量”的组合方式,这种组合在目前的态势下是很脆弱的,也是很容易发生重大转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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